泊索莱大陆的夜总是分外地凉,伊尔维涅提着面包,步履匆匆。她的目的地是厄尔卢子爵的城堡。
在琉斯洛到十二点是要宵禁的,但总有一些拥有特权的人。据西切尔夫人说,厄尔卢子爵家的小姐又任性啦!伊尔维涅还是蛮欣喜子爵小姐的任性的,这代表着她又多了份额外的薪水,只要她的嘴够甜,也许还能赚份不菲的小费嘞!
伊尔维涅的脑袋里是满满的铜币和银币。敬爱的光明神呦!她可不敢妄图金币。带着满满的动力,伊尔维涅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不一会儿,就到了厄尔卢子爵的城堡前。伊尔维涅是第一次见到城堡,虽然她很震惊,但是她很快整理好情绪,温顺谦卑地垂下头。
她只是个平民,连感叹城堡的权利都没有,更没有资格被称为“乡巴佬”。要知道,被称为“乡巴佬”的,要不就是刚崛起的新贵族,要不就是些“豪气”的有钱人,要不就是小城贵族进大城市了……
子爵小姐的女仆早早地就等着了,可能是时间久了,女仆有些不耐烦,女仆将火撒在伊尔维涅的头上,找茬似地问到:“怎么就派个小丫头过来?我们小姐难道还请不动‘哥特’的店主亲来送面包吗?”
伊尔维涅也不生气,用她甜甜的嗓音道:“怎么会呢!能替子爵小姐做事是天大的荣幸,那可真是光明神的恩赐!只不过西切尔夫人有些不适。姐姐是子爵小姐身边的人,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也是不可及的人,怎么可以把病气过给美丽的姐姐呢?还请美丽的姐姐谅解。让姐姐这么美丽的人生气,伊尔维涅真地是感到深深的不安呢!”
女仆也就是消消火,火散了,女仆听着伊尔维涅的吹捧心情也好了起来道:“嗯,虽然人小,但还算会做事。”
女仆脸上的笑靥可是掩不住,大方地付了面包钱道:“这是5个银币,不用找了。”
伊尔维涅笑着接过钱,又是一顿吹捧:“姐姐真是美丽又大方……愿光明神保佑你!”
伊尔维涅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的算盘可是打得叮当响:西切尔夫人的面包价值390个铜币,100个铜币可以换一个银币,这样小费有一个银币10个铜币,也就是110个铜币。再加上西切尔夫人的跑路费10个铜币,这一次净赚120个铜币!这一次跑路,西切尔夫人竟然那么大方,伊尔维涅有些惊讶。但是惊讶归惊讶,伊尔维涅还是很高兴的。当然,如果西切尔夫人能够一直这么大方,她会更高兴的。
5个铜币可以买一个黑面包,自己还小,一个面包可以分三顿,给贵族跑一次路竟然收获了24天的粮食。伊尔维涅的心里简直笑开了花,心情格外的美丽。
不速之客总是在黑夜到来。5个巡卫兵拦住了伊尔维涅。伊尔维涅试图解释:“哦,英勇的巡卫侍者,我是‘哥特’的一名佣工,奉尊贵的厄尔卢子爵小姐的命令来送面包,正要回家。请您相信,伊尔维涅真的是位遵纪守法的平民。”
“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借口。可爱的小姐你要知道,最近的琉斯洛可是有些不太平!我等深受城主大人信任,保卫着琉斯洛的安全,身在其位,怎么能不尽忠职守?”领头的巡卫兵正义凛然地说道。
“我,伊尔维涅,以光明神虔诚的信徒向伟大的光明神发誓,我真的是在给厄尔卢子爵小姐送面包后正走在回家。哦,英勇的巡卫侍者,我今年才刚过8岁嘞,请您相信我真的不是什么不法分子……”伊尔维涅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这5个巡卫兵的面貌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明明去时遇见过去没有阻拦。这一瞬,伊尔维涅明白了,这是要收过路费呢!当小兵的既危险,收入又不高,怎么都要搞些副业嘛!
伊尔维涅的话道了嘴边转了个弯儿道:“英勇的巡卫侍者啊!你们如此辛苦,厄尔卢子爵小姐身边的女仆可是特意留了些抚慰呢!”
说着伊尔维涅拿出了1个银币递给了领头的巡卫兵,又接着称颂道:“美丽又高贵的厄尔卢子爵小姐呦!真是善良又大方,愿光明神保佑这位善良的子爵小姐。”
这时的5个巡卫兵也不再那么凶神恶煞了,跟着附和道:“是啊!愿光明神保佑子爵小姐!”
终于,伊尔维涅可以回家了,但她喜悦的心情已经没有了。最终她的收入只有20个铜币。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她是生活在泊索莱的底端的普通的平民,没有父母的孤女。
就连“哥特”的工作也是她死磨得来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善于察言观色的伊尔维涅明白了,依着西切尔夫人“铁公鸡”的性子,拒绝的比她可怜,比她更磨人的孩子怕是不在少数。
那么,就只有可能是她的父母的原因。
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她的父母曾经帮助过西切尔夫人,西切尔夫人欠了人情债。
其实伊尔维涅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伊尔维涅的父母都是佣兵,她的父母都各有机缘走剑师之路,只是天资所限,成就也就是剑士而已。成为不受欢迎的佣兵也是为了伊尔维涅能生活得好些。剑士的父母是能挂个琉斯洛的兵长职位呢!那可也算是正统编制了,但是薪金太少。
为什么佣兵不受人喜欢呢?说到底是平民没有保护自己的实力。有些佣兵为完成任务无所不用其极,怎能不让平民厌恶呢?
一次,西切尔夫人生了重病。伊尔维涅的母亲与西切尔夫人是发小儿。于是,伊尔维涅的父母一起出发去城外寻找草药“葛莱”……
这就是在伊尔维涅五岁时父母去世后,西切尔夫人肯花钱“雇童工”的原因。尽管懂事伊尔维涅人小,帮的忙有限,西切尔夫人总是至少不会让她饿死。对此伊尔维涅很是感激。
已经8岁的伊尔维涅终于有能力开展她的副业了,也就是赚“跑路费”。今天是她第一次跑路,也是第一次让她认识道,这里不是“人人平等”的世界,这里是等级森严泊索莱大陆!她是如此弱小,人人可欺。
伊尔维涅有另一个名字“李昔”。在这个晚上,伊尔维涅的野心在萌芽……
泊索莱的春天是生机勃勃的,哪怕是在鄂卡这样的贫民窟,在死气沉沉中也散发着生机。
伊尔维涅自父母去世后又回到了父母拼命离开的鄂卡。
伊尔维涅穿着用母亲旧衣改造的练功服,腰间别着母亲曾用过的旧细剑从自己的小屋中走了出来。伊尔维涅伸了个懒腰就开始了她每天的功课。伊尔维涅小心地轻抚着细剑道:“伙计,我们要更努力些呢!”
细剑是成-人的佩剑,伊尔维涅刚使用起来总是很不顺手。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她也习惯了。
伊尔维涅变强的心从来没有向今天这样强烈过。伊尔维涅终于给她的一生定下了座右铭——“弱小是原罪!”
因为弱小,她的父母才会在任务中丧生;因为弱小,她才在鄂卡艰难维持生计;因为弱小,她才没有守护金钱的权利!
伊尔维涅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父母交给她的基本式。直到大汗淋漓,直到筋疲力竭,直到用尽潜力。
伊尔维涅倒在她的单人床上深呼吸吸着。脑海里那5个巡卫兵的面貌是如此的清晰。但她必须忘掉,否则是让恶气堵在心口吗?她没能力也就没资格为自己出口恶气,但如果她有能力,她依旧没资格出口恶气,巡卫兵不过是在按照泊索莱式“正常”生活罢了!她是谁啊?必须让全世界围着她转?她可以看不惯,但她没有资格去改变。
伊尔维涅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分外想家,那个拥有着各式漏洞的法治社会竟是如此可爱。
她还记得,在她还是“李昔”的时候,最喜欢地就是拿着大款的钱游走在灰色地带。她一次又一次地钻着法律的漏洞,每一次地成功,她总是在嘲讽法律地无能。她那是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她最喜欢的就是聚拢财富……
但现在想起来是多么可笑啊!社会是要一点一点地去进步。现在仔细回想,她曾钻过的法律漏洞,再后来是再也没钻过,那不就是社会的进步?她在触犯法律的边缘嘲讽法律,如此可笑!
感谢生活,她还有可以忏悔,尽管这个忏悔是在异界。她会带着忏悔去完善自己。
李昔是她,是过去式。伊尔维涅也是她,是现在式。李昔那份记忆,那份人生历程,是如此珍贵!因为那会成为她的人生经验,可以让她少走弯路。
她告诉自己,穿越者没有资格高人一等,越是成熟的麦穗,越会懂得弯腰。她告诉自己,无论生活如何复杂,总要保持自己的那一份优雅。她告诉自己梦想可以天花乱坠,理想却实我们一步一个脚印踩出来的。
回忆是连锁式的,一触即发。“你们伊尔维涅很好……”她情不自禁道。
她来自远方,哪怕是从婴儿就与父母相处,她与父母的相处模式也是腼腆的。但正如父母对她的爱,她,伊尔维涅也很爱她们!
泊索莱拥有着许多的传奇。剑与魔法的世界拥有着无数惊险的故事,那怕在平民圈,也是孩子们格外爱听的睡前故事。冒险与探索精神是深深融入泊索莱人的血液中的,只要有机会就会沸腾!
【等级设定:
魔法师——魔法学徒,魔法使师,魔法导师,魔法御师,魔法令师,魔法涅师,魔法恒师,封号法师。
剑师——剑侍,剑者,剑士,剑爵,剑英,剑灵,剑尊,剑圣。】
伊尔维涅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就到了下午。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透过窗帘间的细缝撒在伊尔维涅的浅灰色发梢上。太阳继续西行,阳光折射到伊尔维涅的眼睛上。久了,伊尔维涅不舒服地揉了揉。伊尔维涅也醒了。
伊尔维涅从床上跳了下来,麻利地换了套可爱的裙子。她活动了下睡僵硬的脸,挂上最灿烂的笑容,推开窗对空气笑道:“哦,尊敬的女士/先生,愿光明神保佑您……”
伊尔维涅调整好状态就准备出发了。每到了下午“哥特”的店总是有许多订单呢!而叫订单的人总是有些闲钱,她一定能从中赚取不少的小费。
伊尔维涅推开“哥特”的门,迎头西切尔夫人的一顿骂:“真是个好吃懒做的,今天来地这么晚是准备喝西北风吗?”
伊尔维涅灿烂的笑容不变道:“真是抱歉,西切尔夫人。只是伊尔维涅真的很过意不去。伊尔维涅人小帮不了西切尔夫人太多忙,伊尔维涅自己也知道。只不过为了生存,就算总有几十天打碎一个盘子也要赖在这儿。仰仗西切尔夫人的善心,伊尔维涅还活着。只是伊尔维涅的愧疚终于爆发了。哦,亲爱的西切尔夫人,伊尔维涅终于8岁了,终于可以在最忙的时候帮到您了。亲爱的西切尔夫人,请您相信您从小看到大的伊尔维涅,她一定可以胜任这份甜言蜜语的工作。”
西切尔夫人想了想道:“好吧,我亲爱的小伊尔,你总是有办法让我的火气跑到不知名的角落,也总是有办法说服我。”
伊尔维涅故作一脸惊喜道:“亲爱的西切尔夫人,您是如此地善良,愿光明神保佑您!伊尔维涅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夫人,厄尔卢子爵小姐下了订单,可是莱特佣工临时有事来不了,而且店中的佣工又都派出去了,该怎么办?”面点师焦急地说道。
“猪嘞,莱特不知道事先请假吗……”西切尔夫人语气不善,接着又对伊尔维涅说道:“伊尔,将糕点送到厄尔卢子爵的城堡,还是那位子爵小姐,你昨天做得非常好,相信你可做到的!快去吧,这是5个铜币。记得越快越好!”
伊尔维涅早就从面点师的手中接过了糕点,她答道:“好的,西切尔夫人人。你要对你的伊尔有信心!”
说完,伊尔维涅走了。同样的路同样的人,同样的人却又有颗不同的心……
伊尔维涅再次看到厄尔卢子爵的城堡依旧会惊讶,在白天,她可以看地比黑夜更清楚。
今天等她的是另一个女仆。她的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严肃,站得笔直。伊尔维涅的心开始哀嚎了,这个女仆一看就是与西切尔夫人一样的“铁公鸡”,可怜自己撞上了“开门红”。
伊尔维涅脸上的笑容不变,递上糕点道:“您好,美丽的姐姐,我是‘哥特’的雇工4枚银币50枚铜币,谢谢!”
果然,女仆从她的小包里拿出4枚银币,50枚铜币,不多也不少。顾客就是上帝,伊尔维涅尽管没有得到小费,脸上的笑容确实依旧灿烂道:“感谢惠顾,愿光明神保佑……”
伊尔维涅的话还没说完,城堡的铁门就关上了,她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总是能看到各种诱惑,美味的食物,华美的服装,谁不喜欢哪!但伊尔维涅只能告诉自己: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意外总是不期而遇。只见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向两侧散开,将中间空了出来。伊尔维涅被人群挤到了最后面。好奇心人人都有,伊尔维涅仗着人小在人群的缝隙中钻来钻去,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钻到了最前排。
在街道中央,贵族的马车飞驰着,而在马车的后面有个头上打着烙印的十七岁少女,她一头耀眼的金发落满了灰尘。她垂着头,光着脚,一路小跑着,一步一个血脚印。她的双手被绳子紧紧地绑在一起,绳子的另一端则系在马车的尾梢。
“嘿,老兄!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在伊尔维涅左手边的一位高个子大叔也不管认不认识,拍了拍他身旁的一位黄胡子大叔问到。
黄胡子大叔答道:“不知道。大概又是贵族在折磨奴隶的戏码吧!这已经见怪不怪了!”
黄胡子大叔身后的大妈憋不住了,她爆料道:“这一次可不是简单的贵族折磨奴隶的戏码,这里头有说头呢!”
高个子大叔接话道:“哦?大姐,你快说说,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大妈接着爆料道:“据可靠消息,那个女奴隶原本还是个小贵族嘞!车上坐的人是位男性大贵族。男性大贵族想要那个女性小贵族当他的情妇。但那个女性小贵族傲啊!在教堂面前发誓的正经正妻不做跑去作情妇?那个女性小贵族也是傻,她竟然带着她的守护骑士跑了。这下好了,被传成私奔了,男性大贵族怒了。于是,女性小贵族家里倒台了。男性大贵族追,女性小贵族跑。最终,女性小贵族被捉住了,成为了男性大贵族的女奴隶。老婆子我曾在风吹起她头发的时候看见过那个原来的女性小贵族,现在的女奴隶一眼,她是真漂亮,看她受折磨,老婆子我也是有些不忍!但愿男性大贵族的新鲜劲儿过了,气儿也消了,她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伊尔维涅在旁边听着,前因后果也算是搞清楚了,不知道为什么,伊尔维涅的脑海里竟蹦出了一个名字“女奴隶与男贵族的爱恨情仇!”
伊尔维涅看着女奴隶跟在马车后面小跑着,她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时,一只狗从街道中间窜了过去,马受惊了,车停了下来。骤停的冲力将女奴隶狠狠地甩向人群。那周围的人只顾着往后腿,看着女奴隶重重得摔在地上。
伊尔维涅注意到人群中一个男孩哭着喊着叫着一个名字,而他的母亲捂住他的嘴,生拉硬拽地将男孩拽走。
马车上的男奴隶狐假虎威道:“谁的狗?知道车上坐着谁吗?那可是厄尔卢子爵家的大公子!惊着我们大公子的马,不要命了!”
人群寂静一片,那男奴隶一脸的洋洋得意,小人得志地正想再说些什么,从马车内甩出的一条火红的鞭子打向男奴隶。马车中穿出低沉的男中音:“聒噪!卑微的奴隶,谁给你的权利!”
当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男奴隶身上时,伊尔维涅却在注视着女奴隶。她可真漂亮,她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哪怕她如此狼狈,眼中的凛冽孤傲不改,她眸子的深处是雄雄的烈火,她风采依旧!但身为女性她同样很同情她,她身陷囫囵。哦!敬爱的光明神,为什么美丽的她要受此磨难,为什么大贵族可以任性妄为……
伊尔维涅离她很近,她甚至可以听到她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饥饿声。鬼使神差,伊尔维涅从她的斜挎包中拿出了三分之一的黑面包,悄悄地递到女奴隶的手中。那可是她今天的晚餐,但伊尔维涅觉得她更需要这块黑面包!
女奴隶很惊讶,她看向伊尔维涅的目光中带着温柔,她用她沙哑的嗓音低声说道:“谢谢你了,可爱的小姐。我叫赫戈雅·德林”
这时,前面的事故大概处理好了。赫戈雅对她笑了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站了起来。马车又开始行驶了,赫戈雅又开始赤脚小跑了。伊尔维涅还像再很她说些什么,比如告诉她,她的名字,可惜没有机会了。伊尔维涅在心里默默祈祷道:“哦!我敬爱的光明神哟!请您一定要包佑德林小姐活着!只有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
伊尔维涅对赫戈雅很有好感,这一次她是真正虔诚地向光明神祷告。
厄尔卢子爵家有一个任性的子爵小姐还不够,有多了个狠毒为所欲为的子爵公子。伊尔维涅真的很为厄尔卢家族担心,拥有这样一位继承人,真是糟糕透了,不过,这有伊尔维涅没有多大的关系就是了!
至于那个男奴隶最后死了,是被他的主人厄尔卢子爵公子一鞭子接一鞭子得抽死的。人们之是在厄尔卢子爵公子离开后围上去看热闹。发现死人了,人们就像躲瘟疫似地后退,在男奴隶的周围形成了个真空地带。哪有人会给他收尸呢?他不过是个卑微的奴隶,连平民都不屑的卑微的人……
伊尔维涅因为街上的事故而回去晚了,又被西切尔夫人狠狠地骂了一顿。伊尔维涅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此时,伊尔维涅的脑海中赫戈雅狼狈的画面和男—奴—隶死亡的画面交替着不停闪现。这整整的一天伊尔维涅都心不在焉的。
当伊尔维涅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鄂卡属于自己的小窝时,她衣服也不换地倒在床上。今天的伊尔维涅格外的疲倦。今天的一幕唤起了她几年前的记忆。
那是个寒冬的夜晚,伊尔维涅还不过三岁,而她的父母仍健在。
风肆虐着,它将寒冷带给它席卷而过的没一寸空气。夜幕上挂着的月被云半掩半遮着,就好像月也俱了风似地躲了起来。
琉斯洛的城民都在这个寒冷的夜晚裹着厚厚的棉衣聚集到琉斯洛最大的广场聆听训诫。光明教会做事总是要大张旗鼓的,要给琉斯洛的城民看戏。威信不是凭空而来的,是靠着强硬的手段染着血腥树立的。这也是老规矩了,每年都有人被当众虐杀。不过在500年前虐杀的还是罪大恶极的死囚,近年来“渎神者”层出不穷,接而被虐杀。
广场中央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单衣女人,光明教会的人都没有她更能吸引眼球。
她身上的衣服结着厚厚的血痂,她的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了,她只能趴在冰冷的地上,穿着单衣,却是已经冻僵了,也不发抖。唯一能证明她还活着的是随着她极其缓慢的呼吸冒出的白气。
伊尔维涅的父亲感叹道:“幸好这是冬天,要是夏天的话恐怕不是钉桩就是浴桶刑。愿俄叶柯小姐能少受些罪。”
“好了!伊尔还在旁边呢!”伊尔维涅的母亲制止道。
“亲爱的,你要明白,我们不可能保护我们的宝贝伊尔一辈子,我们只有将我们会的都教给她,知道的都告诉她,这才是对伊尔最好的保护。”伊尔维涅的父亲顿了顿,抱起了伊尔维涅,又说道,“更何况,我们的伊尔如此的聪明懂事,是一定不会吓到的!对吧?我的伊尔?”
伊尔维涅帮腔似的点点头。
伊尔维涅的母亲无奈地说道:“好吧,亲爱的,我总是说不过你。”
伊尔维涅的父亲接着说道:“那是我说得有道理不是吗?看看那些普通的城民盲从光明教会,只知道一味谴责俄叶柯小姐。难道他们忘了善心的俄叶柯小姐曾对他们的帮助了吗?”
伊尔维涅的母亲怪叫一声,她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她,伊尔维涅的母亲脸红地压低了声音道:“够了!亲爱的,求求你为我想一想。喔,为我们可爱的伊尔维涅想一想。我知道你是如此地爱这个家庭,我们走南闯北,直到有了伊尔维涅。我们放弃了许多来换取安定,亲爱的,真相不重要!就算俄叶柯小姐帮助过许多人,当然也包括亲爱的你,但是,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只想我们这个小家好好的!光明教会已经判定了,那么‘犯人’俄叶柯就是渎神者!”
“可是亲爱的,我们是冒险者,我们不是愚昧的普通城民。冒险者之之所以被教廷恶意宣传,让冒险者成为普通民众讨厌的人,不正是因为我们接触了太多神奇的事物,知道的太多了吗?光明教廷已经不是以前的光明教廷了,自500年前,它就已经开始腐朽了!这样的教廷如何引领群众?光明教廷不再是制约贵族的力量,它开始无贵族同流合污。俄叶柯小姐为什么获罪?因为俄叶柯小姐这束光让那些黑暗自惭形愧!”伊尔维涅的父亲义愤填膺道。
“亲爱的,也许你是对的,但那离我们太遥远,与我们无关,不是吗?哦!亲爱的,我了解你,我明白你!但是知道多的人不一定死,知道多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嘴的人一定会死!亲爱的,我爱你,爱伊尔,我们已经不在战斗的最前沿。为了伊尔,我们舍弃更安稳的巡卫兵长,我们仍是冒险者,我们在二线奋斗着,但这并不应该成为你的错觉!冷静下来,亲爱的安稳的生活更需要经营!”伊尔维涅的母亲理性地说道。
伊尔维涅看着父母争论无奈,只好仅仅地抱紧父亲。
伊尔维涅的父亲感受到伊尔维涅的手臂收紧,紧紧地环抱着他。他轻轻地拍着伊尔维涅的后背安抚着,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伊尔维涅的父亲向伊尔维涅的母亲道歉道:“亲爱的,我错了,我很抱歉。我想我的火气有点大,真的抱歉。我爱你,爱伊尔,爱我们这个家……”
伊尔维涅看见俄叶柯小姐的最后一眼是她躺在洁白的雪地上,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小腹淌出,她的周围是红色一片,红色继续向外扩张,欲染红那纯白。哦,天空上飘起了雪花,那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为了俄叶柯小姐……
俄叶柯小姐大概是死了吧。伊尔维涅记得
她看俄叶柯小姐的最后一眼,俄叶柯小姐的嘴边没有白气。
伊尔维涅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哪怕她来到异世,她也坚定不移,“君权神授”“神灵至高无上”什么的都是扯淡!
但是经过此事,伊尔维涅总算是装上了些敬畏,毕竟谁掌握着生杀大权,谁就是老大。伊尔维涅不信神,但她却要装得比任何人都虔诚。
伊尔维涅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继续在琉斯洛安稳平庸的生活,如果没有意外,尽管她每天的主食只有黑面包。二、换个不一样的活法,竭尽全力地向上爬,尽管她的未来未知。
这时的伊尔维涅适时地想起了鲁迅先生的名言:“沉默呵,沉默呵,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伊尔维涅拷问着自己的内心:“你甘心吗?你能接受平庸吗?”
人生总会遇到岔路,一条向左一条向右,选择啊,是如此纠结,但无论如何却只能选一条……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伊尔维涅十五岁。在琉斯洛跑路的小伊尔是谁?现在只有格列的天才画师伊尔维涅!
格列不比琉斯洛繁华但胜在简单宁静。伊尔维涅花了三年让几乎每一个城民都认识她,让她的身份在格列比珍珠还真!
在格列她的一切背景不改只是多了个骗人的故事。
伊尔维涅在格列住在明辛,那可是个高雅的圈子。她的邻居有游吟诗人也有隐居的大贤者。
伊尔维涅终于吃上了30枚铜币的白面包,喝着40枚铜币的牛奶。说老实话,她不太喜欢泊索莱的牛奶,处理得太过简单,一股膻味。但是为了拯救她因为小时候一顿只吃三分之一的矮小身高,她每一顿的白面包必要配着牛奶。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伊尔维涅出门了。天气晴好,伊尔维涅的心情也是格外舒畅。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叠裙,配了双栗色的靴头。她将已经及腰的灰发编起来,再戴上一顶简约的白色礼帽。哦!当然不能忘了她的手包,和一个轻巧的篮子,她的牛奶喝光了,她需要去采购。
格列的街头安静而有序,不似琉斯洛热闹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伊尔维涅在格列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名人了,街上总是不缺和她打招呼的人。
“画师小姐,下午好!画师小姐是出来寻找灵感的吗,也许你需要一束美丽的鲜花。”
卖花的雷特太太说道。
“下午好,雷特太太!我想我不是来找灵感的。也许我更需要一瓶牛奶,雷特太太。不过,您的鲜花开得格外的美丽,它会等到爱惜它的人的”伊尔维涅有礼貌地答道。
“那可真可惜,我知道,如果是画师小姐的话,您一定会好好爱惜它们的。再见,画师小姐!”雷特太太遗憾地说道。
“我也同样遗憾。再见,雷特太太,愿光明神保佑你!”伊尔维涅说道。
伊尔维涅是一路打着招呼到达“丝乳”的店。
“下午好,森泽夫人!您还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美丽。不过今日的午后,您的美丽还是惊艳到我了”伊尔维涅习惯地说着夸张的话。
“下午好啊,伊尔维涅小姐!你的那张嘴还是一样的甜,是抹了蜜吗?我想我们不过刚认识了三年吧!”森泽夫人的话像是在找茬,但她眼角因笑而显现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的好心情。
“是吗?那我与夫人真是一见如故,简直就像是相交了十年!”伊尔维涅轻松地答道。
“我也是!伊尔维涅小姐不知不觉已经很高了,比起三年前可是天差地别,已经超过我了,还真是时光匆匆啊!”森泽夫人一边说一边将牛奶装起来递给伊尔维涅,“欢迎惠顾!”
“愿光明神保佑你,夫人!”伊尔维涅答道。
伊尔维涅别过森泽夫人却没有直接回家,她的目标是格列的图书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
正当伊尔维涅捧着本《泊索莱大陆纪年史》看得津津有味时却被艾瑞子爵家小姐的侍女露丝给打断。
“伊尔维涅画师?”侍女露丝轻声问道。
伊尔维涅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侍女露丝跟她走。图书馆是给所又热爱读书的人静心学习的地方并不适合谈事情。
图书馆外。
“有什么事情吗?”伊尔维涅问道。
“伊尔维涅画师,您好!艾瑞子爵家的小姐想请您画幅画。小姐说‘画师不用急着拒绝,贵族家的藏书可不是格列图书馆可比的,画师可以尽情翻阅。而且她相信画师的志不局限于格列。’请您务必好好考虑!”侍女露丝小心翼翼地说道,显然她是知道她一年只画三幅画的规律的。
一年只画三幅画的规律是自伊尔维涅决定成为画师起就定下的。伊尔维涅很清楚就算是画技再好的画师,他的花外流太多也就不值钱了。就好像王羲之那么多幅书法作品为什么《兰亭集序最》最出名?《兰亭集序》写得真好是一方面,但伊尔维涅也绝对相信有《兰亭集序》失传的原因。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都可以将《兰亭集序》幻想成与自己喜好最贴近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三幅画中一幅永远是教堂的不变,孤女一个还是背靠大树更好乘凉。更何况她可是个“虔诚的信徒”!剩下的两副画属于权贵们。有的会欣赏,有的不会欣赏。但权贵们只要是抢到了一幅画够他们炫耀就是了!
最终伊尔维涅还是答应的。在格列她喜欢书籍不是什么秘密,也有贵族欲投其所好的。但她最终答应的只有这一位艾瑞小姐。或许是因为那一句“尽情翻阅”,要知道贵族们可是吝啬得很呢!或许是因为那句“志不在此”,她不仅要在格列成名,还要在奥尼拉王国成名,在泊索莱大陆成名!但伊尔维涅还是觉的得有必要见一见这位艾瑞小姐。
艾瑞子爵在格列不似厄尔卢子爵在琉斯洛拥有实权。艾瑞子爵有三子一女,及诸多私生子。在种种巧合之下最后只剩下一女,艾瑞小姐成了唯一的继承人,如果没有意外那地位是稳固的不能再稳固了!
一位子爵继承人,那怕在格列这个偏远地方也总是有无数画师抢着为艾瑞子爵小姐作画。但要是画挂在城堡的传承像那些阿谀奉承的画师可是不够格。但要请出名的画师,就算是是在格列隐居的大师也不愿送个人情给艾瑞小姐。为什么呢?谁让艾瑞小姐是位女继承人了!出名的画师可不愿在自己的履历上多了条为女性继承人画传承像。也许为男性继承人画传承像是会在自己的履历上添上光辉的一笔。但在泊索莱,哪怕是贵族小姐最好的出路也只有联姻,女性地位如此低下。为女性继承人画传承像就成了败笔。
伊尔维涅能够小有名气,一是因为格列城小,二是因为她的年龄足够小。就算如此,在到格列当画师的初期,她也在贫民窟混了一段时间。
女性地位之低,难道是光明神睁开了眼,神光普照到艾瑞小姐这位幸运儿身上了?伊尔维涅可不相信如此巧合,如此手段,让她想起了德林小姐,狼狈的落入尘埃不过是起点罢了……
三年之前,琉斯洛。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待小姐一声令下。”说话的人单膝跪在一名女子的面前。
那名女子一身拖地黑色晚礼服,看着
不怎么起眼。但是仔细的注意就会发现礼服低调的奢华。那名女子穿着的衣裙,就连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针脚都格外的细密,用料是上好的黑色锦缎,私人订制,设计别具一格。
“再等等,只有那样东西到手,这场血的宴会才可以开始。”那名女子吩咐道。
“是,属下已经派人仔细搜寻厄尔卢子爵的书房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那名女子的属下回复道。
“先下去吧。这个温顺的情人还要再装一会儿,漏了馅就不好玩儿了!”随着那名女子的话落下,单膝下跪的人瞬息不见,那人竟是个剑英!
那名女子款款地走向宴会厅,去参加这场金碧辉煌的宴会。
厄尔卢子爵公子在宴会厅四处寻找着什么人,见女子走来,他的眼睛顿时一亮,迎了过去:“戈雅,怎么这么晚才到?”
那名女子正是赫戈雅·德林!这倒真被伊尔维涅料中了,厄尔卢子爵公子真
有意与赫戈雅·德林谱一曲童话高歌,但很可惜女主角不脑残。
赫戈雅笑意盈盈解释道:“女人嘛,总是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最重要的人。”
厄尔卢子爵公子自以为是的脑补很是得意的笑了。
第一支舞曲响起,厄尔卢子爵公子故作风度地邀请赫戈雅。
二人在大厅中翩翩起舞,两个人都笑了。厄尔卢子爵公子在笑,到底是成为我的女人了吧!赫戈雅也在笑,快了,就快了……
就在舞曲接近尾声之际,赫戈雅接到了暗示,她在一个旋转后将一只手背于身后,接着就是一声清脆的响指,大厅中的第一个人倒下了,而他的舞伴一声尖叫打断了舞曲。
由于贵族良好的修养,场面只是微微的骚动。但这并不是结束。厄尔卢子爵反应过来后就开始主持局面。
“卫兵!卫兵!”
厄尔卢子爵连喊了两声。一沙时(10分钟)过去了,赶到的卫兵三三两两,都挂着彩。这时,再迟顿的人都应该感觉到不对劲了,更何况是老谋深算的厄尔卢子爵?
孤立无援的感觉渗透到每一位宾客的心底。也许他们来参加宴会带的护卫不会太多,但绝对每一个都是精英,可是没有一个人赶到他们的身边。
宴会的气霎时凝固。
着装统一的百名剑者步入大厅宴会,
每十名有一名剑士统领,每五名有一名剑爵统领。为首地是曾单膝跪在赫戈雅面前的那名剑英,他在赫戈雅的身后警卫着。
不知何时,赫戈雅已经远离了宴会的宾客。
“欢迎各位来参加我的宴会!”赫戈雅开口道。
顿时众宾客的目光移到赫戈雅的身上。厄尔卢子爵公子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他想要靠近赫戈雅,却又对赫戈雅身后的剑英犯怵,真是个懦夫!
“赫戈雅·德林?最近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这些都是你的人?”
厄尔卢子爵好似疑问,实则肯定的说道。
“您知道的,乔索尼·厄尔卢叔叔!或者该叫您乔索尼·德林叔叔?”赫戈雅笑得诡异,眼中之掌握一切的智慧光芒。
“都知道了吗?但是那又如何?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那么做,不过,不会留下你就是了!”厄尔卢子爵镇静地说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小伊尔的的比喻真生动!后悔因为那一丝愧疚留下我了吗?真好,赫戈雅真的该谢谢乔索尼叔叔的那一丝愧疚!”赫戈雅玩味地说道。
厄尔卢子爵轻哼一声不回答,他轻轻转动大拇指上的戒指,自以为做得隐秘。
“丹尼,请厄尔卢子爵公子过来。”赫戈雅接着说道。一名剑爵走了过去,厄尔卢子爵前面的宾客都很识趣地躲开了。没有一名护卫的厄尔卢子爵轻松被俘。
“乔索尼叔叔,你那一套很旧了,我在逃离奴隶主时就用过。可惜,那时的我还太嫩,力量积蓄不足……”赫戈雅嘲讽道。
既然被发现了,厄尔卢子爵索性明目张胆地召集影卫,城堡中的卫兵并不是他的全部力量,而影卫就是他的后手。
“呐呐,不要儿子了吗?还是如我所料地成为了弃子?叔叔这样的人,培养的后代不会如此,是为了真爱珍妮小姐吧。难怪子爵夫人疯狂了。”赫戈雅说道。
“我的好夫人和我的侄女联手了吗?真是个狠心的女人,为了报复我连儿子都不要了。随她吧!只要我和珍妮的傅凯活着就好了。”厄尔卢子爵无所谓地说道。
厄尔卢子爵公子面色灰败,无论是他的父亲还是母亲都抛弃他了。
“你确定吗,叔叔?真的死活无所谓?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赫戈雅真诚地建议道。
厄尔卢子爵不为所动。赫戈雅又一个响指,丹尼手起剑落,厄尔卢子爵公子死了!“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啊!”赫戈雅感慨道,但语气确实如此冰冷和无情。
“叔叔,你还是一样地轻视女人啊!厄尔卢子爵夫人不止一次算计了你呢!从她算计嫁给你到偷龙转凤。呐呐,夫人她当年生下的是死胎啊?谁做的手脚呢?大概是珍妮小姐吧,纯洁的伪白莲!真是替夫人可惜了,爱上叔叔真是她的悲哀。”赫戈雅咯咯地又笑了,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对厄尔卢子爵来说都是会心一击!
“什么,偷龙转凤?那是什么意思?”厄尔卢子爵好像明白了什么。
“呐呐,小伊尔的词语真是准确又生动。叔叔,傅凯不是傅凯啊!傅凯是夫人从哪抱来的就不知道了。”赫戈雅好心地解释道。
“什么?”厄尔卢子爵大惊,一脸的懊悔!。
赫戈雅趁厄尔卢子爵心神大乱打响了最后一个响指。
双方的人厮杀了起来,误杀的宾客很多,诸多人的血液染红的暗金的地毯。
赫戈雅捡起了掉落的一把剑,一步一步向厄尔卢子爵迫近,向她靠近的每一个人都被她斩杀,血的盛宴开始了……
一名又一名的宾客倒在赫戈雅的脚下,每一名想要扑上来的护卫也也全被斩杀,手起剑落,杀伐果断。赫戈雅离厄尔卢子爵越来越近。
厄尔卢子爵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欲与赫戈雅生死一战。
戏剧化的事情出现了。原本在厄尔卢子爵身边保护的影卫被厄尔卢子爵的卫兵偷袭并且得手了。
厄尔卢子爵连忙向后退去,他怒斥道:“你们在做什么?叛徒!叛徒!”
“叔叔,他们不是叛徒,是我的人啊,一直都是。不然为什么整个宴会厅只有你的人赶到了?”赫戈雅说道
赫戈雅一步步逼近,厄尔卢子爵一步步后退。
“叔叔,这是一场你和我的决斗,来吧!”赫戈雅加紧了步伐,剑锋直指厄尔卢子爵。
厄尔卢子爵避无可避只好提剑迎了上去。
一个交锋,厄尔卢子爵被压了下去,他暗暗惊讶赫戈雅的力量,自己是不可及的,他只好转换方法,拼技巧
赫戈雅注意到厄尔卢子爵额头上冒出的层层细汗,嘲讽道:“叔叔还是老了啊!”
厄尔卢子爵回道:“哼!丫头片子罢了。”
“呵呵呵……”赫戈雅大笑,“那叔叔可是要败给我这个丫头片子了!”
谈笑间,赫戈雅蓦然发力,一力降十会,她的剑锋在厄尔卢子爵的脖颈留下了一道血痕。
厄尔卢子爵养尊处优多年,这一击堪堪躲过去,汗珠自他的脸庞滑下。
恩怨总有一个结果,战斗总有一个输赢……
厄尔卢子爵的城堡死一般的寂静,成王败寇,自今日起在光明神的见证下,赫戈雅·德林成为了之座城堡的新主人。
“承奥尼拉三世……自今日起赫戈雅·德林就是琉斯洛的新任城主,封子爵爵位,赐斯皮林勒城堡。(原厄尔卢子爵的城堡)”
赫戈雅·德林单膝跪在红衣大主教面前依礼而答:“感谢光明神的庇佑,感谢三世陛下的恩赐……”
待一切事了,赫戈雅·德林坐在高高的城主宝座上笑的格外凄凉,她的亲族,爱人,尊严一切的一切都不在了,最后留下的只剩孤独,但她不后悔,到最后,她仍会选择这条孤独的路。
“什么人?”
赫戈雅厉声喝道的同时手摸向了藏在腰间的软剑。软剑则是在伊尔维涅的建议下订制的,华夏出品,独一无二有保证。
“恭贺子爵大人大仇得报!”伊尔维涅笑着恭贺道,她自阴影走出。从她决定走出一条“富贵”路,她就一直在暗处辅助赫戈雅。而作为一名父母双亡,没接受过系统教育,武力值不够的平民,伊尔维涅凭借一手出神入画的模仿技能被发掘,当然或许也有她的一饭之恩的缘故。
“伊尔?”赫戈雅摸上软剑的手放了下来,放松地倚靠在宝座上。
“是我,大人。”伊尔维涅轻声答道。
赫戈雅没有说话,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伊尔维涅率先打破寂静说道:“大人大仇得报,伊尔维涅是时候功成身退了,望大人成全。”
赫戈雅的手不禁攥紧,状似语气平静的问道:“一定要离开吗?”
“大人,伊尔维涅始终是名画师。”伊尔维涅说道。
“你可以留下来,在琉斯洛你会拥有最好的资源,我会竭尽全力培养你。留下来,伊尔。”赫戈雅请求道。她的言语间带着丝丝期盼,期盼着伊尔维涅转变心意。
“大人,在琉斯洛伊尔维涅永远不可能是纯粹的画师。”伊尔维涅说道。她的眼中闪过洞察一切的智慧光芒。她在赫戈雅的身边算得上是名军师,论阴谋阳谋,华夏可是有着千年的悠久历史。泊索莱崇尚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在泊索莱甚少有人去充实自己的精神世界,当然贤者除外。谈到阴谋阳谋,泊索莱远不如华夏。在未来的发展中,伊尔维涅极有可能沦为赫戈雅的私人军师,在她的背后出谋划策。伊尔维涅深深了解赫戈雅的野心,子爵不是她的终点。赫戈雅是她的同类。伊尔维涅绝不甘于人下。
赫戈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当然不会允许伊尔维涅只是一名画师,要知道伊尔维涅在她的智囊团中力压众人。她的路还很远,子爵之上有伯爵,伯爵之上有侯爵,侯爵之上有公爵,公爵的上面是奥尼拉的国王。她要不择手段的向上爬,爬到一个高高的位置,直到没有人能够威胁她,直到她能够放下她那颗不安的心。让人依着权势胁迫着她狼狈地逃亡,这样的经历有一次就足以铭记一生了!
赫戈雅想了想说道:“如果我强行留下你,又如何?”
“那么伊尔维涅会安心当画师,不出一谋一策。伊尔维涅很珍惜与大人的友谊,不希望有一天成为大人的累赘,而在不同的城市奋斗的伊尔维涅将会成为大人的助力。伊尔维涅与大人的友谊也会因时间与距离愈发纯粹。双赢,不是很好吗?”伊尔维涅说道。
赫戈雅沉默,她不想放伊尔维涅离开。伊尔维涅也不说话,她沉默地对抗,坚持着自己的倔强。
“伊尔维涅,我可以相信你吗?”赫戈雅问道。
“当然,我的大人!”伊尔维涅答道。
赫戈雅如此问也是人之常情。这几年赫戈雅的每一份伪造文书都由伊尔维涅绘制。赫戈雅的每一个计划都有伊尔维涅的参与。
今天真是个大日子,今天是赫戈雅报仇雪恨的日子,今天是赫戈雅新生的日子,今天是赫戈雅征服路的一大步。
伊尔维涅知道她必须要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在赫戈雅心底压着仇恨的时候,她是不成熟的上位者,为了报仇她可以孤注一掷,不留退路。但是成熟的上位者往往狡兔三窟,失败后往往可以东山再起!
赫戈雅摆了摆手说道:“你,去吧!到丹尼那去领新的身份和我最后的心意,走得远远的!今天之后琉斯洛没有平民伊尔维涅,只在格列有着一名继承父业的画师伊尔维涅。”
“谢谢!”伊尔维涅轻声说道,随后她默默地转身离开。
“你真的不留下来?就当是为了我。一旦你踏出门口就不能再反悔了。”赫戈雅最后挽留道。
“伊尔维涅是虔诚的光明信徒。伊尔维涅以光明神起誓,伊尔维涅自今日起将生长在格列,从未到过琉斯洛。”伊尔维涅答道。
言毕,伊尔维涅毫不留恋地踏出门口,越走越远。
赫戈雅瘫坐在宝座上,她只剩权力了,那么她就握紧它吧……
“小姐在花园等您,奴身份低微就在这儿等画师小姐。”侍女露丝停在花园入口说道。
伊尔维涅点了点头,独自走进花园。
走进花园,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奇珍异株。伊尔维涅真是没有想到艾瑞小姐对植物如此了解,这些植物真是让她感到莫名的熟悉啊!
艾瑞小姐早已经等在花园很久了,伊尔维涅见到她自然地行了个屈膝礼,她歉意的说到:“日安,艾瑞小姐!让您等了这么久真是万分抱歉。”
艾瑞小姐回答道:“日安,画师小姐!不必在意,我相信你值得我等这么久。”
艾瑞小姐的话似别有深意,但伊尔维涅却不愿深究,只是随便扯了个话题,就像她平常应付贵族一般投其所好地应付道:“这个花园真是美得不可思议!哦,这里的每一株花都是开得如此精神,它们大概感受到艾瑞小姐对它们的喜爱了吧!”
听到伊尔维涅的赞叹,艾瑞小姐笑道:“当然了,我喜欢这里的每一株花,每一株花都是我的宝贝呢!想来画师小姐也是也是位爱花之人吧!但是若是画师小姐真心喜爱,或许芙蕾可以割爱呢!”
伊尔维涅面色不改,但是心里却是十分忐忑。她知道了?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她处理的明明很干净,她不会知道的,一定不会!
伊尔维涅这样的想法却无法增强她的信心,她说服不了自己,太过巧合了。一位子爵继承人找位知名画师真的有那么难吗?或许她的分析有一定道理,好吧,此刻她不安的心有力地证明在图书馆外,她是在找借口!
也许画师们在外不会承认他为女继承人画像,但是在内他还是很愿意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画师们只是不愿意位女继承人画传承像,但是如果她真的上位了,那一切就都不再是问题,画师们很会给自己找借口。画师们将女继承人和女子爵分得很是明白!
在泊索莱高贵职业的继承人近乎女性绝迹!当女性成为继承人时,职业中的男性总是不缺乏冷嘲热讽抑或是挑衅刁难。但当到女性继承人成名时,却又不会缺乏赞美。但是男性却是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赞美。
就好像“她真是位好的铸剑师,简直可以与男性铸剑师媲美了!”
“她真是位像男儿的铁血战士”
“这位女医师的医术真的是在医师中顶尖的存在”
“她没有丢她师傅的脸面!”
“她的设计如此精美绝伦,不愧是建筑大师的徒弟!”
“她至少得了大师的三分真传,输得不冤!”
……
诸如此类的赞言,男性总是喜欢在女性的成就前面加上点缀,总是喜欢给输于女性找借口,总是喜欢在女性的职业前加个女字强调,总是如此……
芙蕾·艾瑞如果成为了子爵,成为了爵位在身的高高在上的贵族,她将不会缺依附于她的人,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了。身为众知的“女子爵”,要谨慎选择她的伴侣篡权,一旦生下男性继承人,也更是要小心,她的儿子名正言顺,妄想从龙之功的人总是不缺乏。
伊尔维涅想着泊索莱的现实,却是将她自己的借口驳得体无完肤。她的内心也因着这可悲的现实而涌起对这位未来子爵,“女子爵”的同情。
但是她这个在泊索莱挣扎却又不得不适应的平民,何谈同情至少板上钉钉的将要成为贵族的人?太过可笑!
如果是她,她也宁愿走上荆棘的路也不愿意成为联姻的棋子。况且无论是那一条路,至少她都将在金碧辉煌的灿烂中。而平民不是在温饱线上求生,就是在追求金碧辉煌的旅途中。
伊尔维涅不露痕迹地欲拒绝:“啊!那可真是您的恩赐,艾瑞小姐您真是慷慨又大方的!但是……”
只是没等伊尔维涅转折完,芙蕾·艾瑞甚至不淑女得打断道:“哦,那真是太好了,我真是庆幸我深深喜欢的花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我相信画师小姐一定能将它们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伊尔维涅此时的内心是无比懊恼的,这该死的谦辞,这该死的华丽的前缀,她应该直接拒绝的,委婉的直接拒绝。
在伊尔维涅无奈地应承下后,芙蕾·艾瑞却是始终没有顺其自然地引出那件事。
伊尔维涅陪着芙蕾·艾瑞东扯西扯,
她总是将话题引导传承画上,而芙蕾·艾瑞走总是不着痕迹的偏离话题,就这样神奇地谈到太阳都快要下山了。
“好吧,你赢了。再不谈正事,怕是就要到明天了吧!”芙蕾·艾瑞首先坚持不住了。
“是啊,不过在黄昏下作画也是另一番美景,艾瑞小姐是准备好画传承画了吗?”伊尔维涅依旧回避着话题。
芙蕾·艾瑞也不恼,她直接了当地说道:“画师小姐你会黑暗画技!”
虽然伊尔维涅早就猜到,可是就这样被揭了底牌,心底还是不舒服的,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黑暗画技?是那个被教会严禁的黑暗画技吗?”伊尔维涅依旧装着傻。
“格朗,鲁滨,莱奇……”芙蕾·艾瑞的口中吐出了一连串的人名,每一个人名都让伊尔维涅的心颤上三颤。
“那些人是画师小姐的障碍吧,而如今他们都不在了,如果他们够善良或许能够回归光明神的怀抱,但是他们每一个好像都不够格!”芙蕾·艾瑞接着说道。
“她了解一切!”伊尔维涅内心一惊的。
“您的愿望便是我的愿望!愿为您服务”伊尔维涅不得不屈服,哪怕她不愿意。
“再次成为附庸了啊!如果……”伊尔维涅感慨道。
“世上没有如果,后悔是懦弱的人的想法。”伊尔维涅对自己说道,她的信念觉不允许动摇!
“三年的合作伙伴!”芙蕾·艾瑞的话让伊尔维涅很是震惊,这么容易放过她?
“为什么?”由于太过惊讶,伊尔维涅心底的话不由地脱口而出。
“你总会知道的,但现在你要为我服务,当然我们是平等的”芙蕾·艾瑞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
“此恩,伊尔维涅没齿难忘!”
伊尔维涅的话愉悦道了芙蕾·艾瑞,她意味深长地笑了,芙蕾·艾瑞心底暗道:“以这几年的观察,将公平刻在灵魂当原则的你,在未来冲天之际,想比我的回报会更大,不要让我失望啊,总有黑暗画技天赋的你……”
最后这场交易是以伊尔维涅与芙蕾·艾瑞的“合作”告终。伊尔维涅千防万防到底是搭上了自己,在冷静的人都是有些小情绪的。
画像时,太阳已经半落,红月已上升到天空的半腰。带着森森的恶意,伊尔维涅将现实中半亮的天空画得更暗更阴郁了些。既然知道了她会黑暗画技,那么这样的画,她芙蕾·艾瑞还敢挂起来吗?
出乎伊尔维涅的预料,芙蕾·艾瑞竟然没有将画压箱底而是挂起来。这令伊尔维涅深深地郁闷了。
为什么芙蕾·艾瑞如此放心呢?
因为她在调查中发现,伊尔维涅的每一黑暗画作的中心基调总是特别的深,仔细地观察会发现两个奇怪的图案或者是文字?
而伊尔维涅的每一幅能够躺在阳光下的画作,有心的人都会在右下角发现一个用清笔勾勒的圆圈。
伊尔维涅的版权意识,在后世成为了辨别她的画作的重要方法。
在后世“格列画师”与“中诡画师”齐名,不过一个是令人推崇的光明画师,另一个则是黑暗画技复兴的祖师。
后世也总有些脑洞大的人以画风推测“格列画师”与“中诡画师”是一个人,但不占主流。每一个提出这这一观点的人总会被“格列流”与“中诡流”夹攻而退败。
就这样,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真相大概会成为野史,又或许会在岁月中消亡!
带着一股子倔劲儿,伊尔维涅留宿在了艾瑞家族的书库,势要将书库中的知识都搬到脑海中。
时间不停地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半夜。
芙蕾·艾瑞正在她的书房中处理些领地中的事物。相比她将一切都推给下属又毫无进取心的子爵父亲,芙蕾·艾瑞无疑是位合格并且值得追随的贵族。
“扣扣!”
敲门声准时响起。
“进来!”
侍女露丝捧着银托盘,银托盘上是刚刚一壶沏好的红茶,她低着头谨慎地走进。
侍女露丝熟练地将凉掉的茶撤去,换上新的热茶。
“扣扣!”又是一阵敲门声。
芙蕾·艾瑞放下羽笔,揉了揉太阳穴,又喝了口热茶才道:“进!”
来人脚步轻盈,步伐稳而不乱,气息内敛,至少是为剑爵!
侍女露丝认识来人,克雷尔是大人的情报一把手,她自知该退下了。
侍女露丝临走前还十分有眼力见儿地将门关上。
见侍女退下后,克雷尔才单膝下跪并汇报道:“大人,目前族内有继承权的支系已经几近无人有与大人竞争的意愿了,不过还是有些不长眼的……”
“呵呵……”芙蕾·艾瑞听了克雷尔的汇报笑了。
那群杂碎,来一个她杀一个,爵位的继承人只能是她——芙蕾·艾瑞!
克雷尔见自家大人笑了,于是不禁揣测道,大人莫非是要一劳永逸?
作为一名合格的下属
,思维紧紧跟随大人!
“大人,可要……”克雷尔用手在脖子上一划示意到。
芙蕾·艾瑞轻摇了摇头,汇答道:“不用!”
将大人一切指令都视做最高指令的克雷尔顺从地答道:“是!”
“伊尔维涅还在书库?”芙蕾·艾瑞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话题转得有些快,克雷尔呆滞了一会儿才答道:“在!伊尔维涅自进入书库就没有出来过,甚至没有吃晚餐,一直在看书。”
“克雷尔,你怎么看她?”
“这……”伊尔维涅是大人亲自招揽的,怎么说才好?
“说实话,克雷尔!”
“是!属下认为伊尔维涅小姐就算是黑暗画技的传承者,但对于大人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并且伊尔维涅小姐的剑师天赋着实平庸。老实说,属下实在是搞不懂,招揽伊尔维涅小姐的意义何在!”
“不懂就不懂吧!去请伊尔维涅来,记得对她放尊重些!”
芙蕾·艾瑞嘱咐道。
“是!”虽然克雷尔不懂,但他绝对是名听话的下属。
芙蕾·艾瑞摆了摆手,克雷尔尊敬地向他的大人行礼后退下。
“啧啧,德林子爵的工作做得不错啊!连克雷尔都没发现。”芙蕾·艾瑞轻叹道。
没错,芙蕾·艾瑞认识赫戈雅·德林!
在赫戈雅·德林流亡到奥其古王国时,她还曾给予过她帮助呢!
她很看好赫戈雅·德林,她们是一类人!
只是她没有想到赫戈雅·德林会这么快地达到目标。她原以为她还会再蹉跎个几年,结果却是她先登上了子爵的位置。
奥尼拉王国与奥其古王国临近,琉斯洛还是在三国交接,芙蕾·艾瑞打探起情报开并不是很费力气。
到底是经营了许多年,芙蕾·艾瑞的实力还是更强一些!
虽然损失了好多条暗线,但是到底是查出了眉目。
在经过对伊尔维涅的观察推敲,最终得出了伊尔维涅就是赫戈雅·德林的神秘谋士的结论。
从伊尔维涅功成辞别一事可以看出,伊尔维涅此人不甘于人下,性格内敛有原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以芙蕾·艾瑞最终决定与伊尔维涅签订三年合作契约,只要她参与了进来再想退出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不过在调查中发现伊尔维涅竟然得到了黑暗画技的传承。克雷尔不知道的是,黑暗画技的传承者是有几率成为法师的!
如果伊尔维涅成了法师就不再是小小的王国可以留下的了,她会走向帝国,走向更大的天地。三年的合作契约也算是个缓冲,有进有退。
如果伊尔维涅成为了法师,那她也算是获得了法师的友谊,如果伊尔维涅没有成功,她也不亏,一位顶级谋士的鼎力相助会帮她走得更远,顺便在用黑暗画作神不知鬼不觉得除掉一些不顺眼人就更是美好了!
不管如何她芙蕾·艾瑞都是赢家!
“扣扣!”敲门声打断了芙蕾·艾瑞的思绪,畅想未来的美好,心情总是很愉快,语气轻快地说道:“进!”
“大人,安好!伊尔维涅深夜打扰了!”
“伊尔,安!哦,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伊尔’吗?”
“当然可以,大人的意愿就是伊尔的意愿。”伊尔维涅自然地答道,只是她的心里在打鼓,“伊尔”总是能让她想起琉斯洛,总是能想起赫戈雅……
“伊尔啊!尼克·艾瑞,最近让我很是烦扰呢,上蹿下跳的小人可是给我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不如,杀了吧!”芙蕾·艾瑞淡淡地说道,就好像要杀掉的不过是异兽一般。
伊尔维涅知道,这是她的考验任务,杀死尼克,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他,向芙蕾·艾瑞证明自己的价值!
伊尔维涅恭敬地说道:“谨遵您的意愿……”
“大人,属下在书库还有一本书看到一半,不知属下可否带回去看完?”伊尔维涅临走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哪本?”芙蕾·艾瑞好奇地问道。
“《鲁诺徳游记》”伊尔维涅老实地答道。
芙蕾·艾瑞想了好一会儿都才想起来这本书。这本书她看过,主要讲的是一位画师的游记,里面的内容不太像游记,反倒像是在记录灵感,还有一些画技。
“啊……是这本!伊卓是画师,这本书对伊卓大概很有启发吧!带回去好好研究,不用再送回来了!”芙蕾·艾瑞想既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书,送给伊尔维涅也无妨,也可以联络下感情,何乐而不为?
“真的万分感激,多谢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属下就先退下了。”伊尔维涅有些喜出望外。但好机会就要大胆地抓住,她对这本书志在必得,无论用什么手段,因为书中的笔迹与她得到的记载着黑暗画技的笔记本中的笔迹一样。现在这么轻松就得到了,却总有些患得患失,她现在只想回家参悟这本书。
芙蕾·艾瑞应了一声就继续工作了,而伊尔维涅自觉地退下并带上了门。
伊尔维涅走出了城堡,心里紧绷的弦才松了下来。她向着家的方向走去,步伐随着内心的松懈缓了下来。
芙蕾·艾瑞的段数太高,跟她交流比跟赫戈雅交流累。又或许是她对赫戈雅的雪中送炭,再加上她与赫戈雅有“战友之谊”,让赫戈雅对她总是有几分情谊,所以交流起来能省些心力。
但总得来说跟上位者交流就是累!她现在就希望当芙蕾·艾瑞继承子爵爵位后,她能够全身而退。
搅进这摊浑水,目前为止,她赔了自己但收获却只有《鲁诺德游记》。
但她有感觉,《鲁诺德游记》会给她开起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是的,她已经在书库的一些书中中略微了解有关魔法的一些记载。她始终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尽管她剑师天赋平平,但在黑暗画技方面却是可谓天资卓越,这也就代表着她的灵魂格外强大。
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伊尔维涅始终不敢掉以轻心,但她的武力平平着实让她没有安全感。
而此刻终于有了一个机会,这本游记大概她变强的机遇,思及此她不禁再次加快了步伐,走回家。
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领地,伊尔维涅走进书房后,坐在椅子上将书翻到了最后一页,接着她又从一个暗格中拿出了一本笔记同样翻到了最后一页。
其实记载着黑暗画技的那本笔记她已经悟得七七八八了,只有最后一页她却捋不到一丝头绪。但当她看到《鲁诺德游记》的最后一页时,她却是明悟了,原来是因为不完整!
她将笔记的最后一页个和书的最后一页剪了下来拼在一起,果然两幅图衔接地毫无破绽!
接着伊尔维涅尝试着用黑暗画师的特殊手段观察这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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